下雨了。
以往的雨使我厌烦。每次穿着鞋子走出去,不知为何,总会把脚沾湿。
因为疫情,呆在家里。
隐隐约约听见雷声。好像又不是雷,是飞机划过雨云的咆哮。
微微的风吹来。
是沾湿的尘埃的气味。
偶尔传来两声早蛙声。风已经不冷了。吹过脖颈,肌肉是紧张的,但终究没有打寒战。
春天来了。
中午午眠之时,钢琴声、钉锤响和孩童的争执闹得人烦躁。
现在也不了。
远方传来笑声,和沉闷在微湿的大气里的狗吠。偶尔划破大气的快车呼啸。
顿时感觉键盘喀嚓声的刺耳。音乐,至少在拉威尔以早的作品,都单薄而乏力。
现在的风有点冷了。
想想,应该是雷吧。不管是不是雷声,再不论声音具体有多大,声音的潜力是无限的。它用它最微弱的声响,提示着我。
又听了德彪西的《夜曲》。每次听到《祭》这一段,都会因奇幻的旋律和乐声的力量而震颤。
这震颤是雷。力量从不源于乐手的汗水和涨红的脸庞。
这是酒神的力量。
这是自然的力量。